场景：一间老旧的公寓客厅，黄昏时分

（舞台中央摆着简易折叠桌，两侧各有一把旧椅子。桌上放着一副扑克牌和一个棕色药瓶。老王坐在一侧，专注地洗牌）

（小李推门而入，拎着一袋水果）

小李：王叔，我来了。今天感觉怎么样？

老王：（头也不抬）少废话，坐下，打牌。

（小李放下水果，坐到对面，注意到药瓶）

小李：（拿起药瓶晃了晃）又没吃药？医生说了...

老王：（打断）医生说了不算，牌说了算。老规矩，赢一把，吃一粒。

小李：（无奈摇头）您这规矩比国法还大。（翻开药瓶）还剩十粒...也就是说，我得输给您十把？

老王：（狡黠一笑）或者你赢了我，我就不用吃了。

小李：您明知道我打不过您这个三十年的老牌手。

老王：那就别废话，发牌。

（两人开始打牌，老王手法娴熟，小李略显笨拙）

小李：（出牌犹豫）那个...王叔，我下个月要调去上海了。

（老王的手停在半空）

老王：（故作镇定）升职？

小李：嗯，区域经理。

老王：好事。（甩出一张牌）压死。

小李：我会常回来看您的。

老王：用不着，我好着呢。（咳嗽两声）该你了。

（几轮牌局，老王连胜三把，默默吞下三粒药）

小李：（看着药瓶）其实...有件事一直想告诉您。

老王：（专注看牌）说。

小李：我不是偶然搬到您对门的。是王磊...您儿子，他是我大学室友。

（老王手中的牌掉在桌上）

老王：（声音微颤）小磊他...从来没提过。

。

小李：我们毕业后就很少联系了。直到三个月前，他突然找我，说您一个人住，身体不好，又倔，不肯让他照顾。他知道我在这个城市工作，就拜托我...

老王：（苦笑）所以他不是完全不关心这个老爸？

小李：他很关心您。只是...您知道的，自从那件事后件事后...

老王：（摆手）别提了，打牌。

小李：（按住老王的手）王叔，够了。医生说这药一天不能超过五粒。

老王：（固执地）我的规矩不能破。

小李：（抢过药瓶）我今天必须告诉您真相！王磊他不是不想回来，他是...他是回不来了！

小李：（从口袋里掏出一封泛黄的信黄的信）这是他让我在合适时候交给您的。一年前，他在援外项目中遭遇意外...他怕您受不了，让我慢慢接近您，照顾您...

老王：（长久沉默后）我早就知道了。

小李：（震惊）什么？

老王：（从牌堆底抽出一抽出一张照片）上个月整理柜子，找到了这个。

老王：我只是...不想让你知道我知道了。因为如果你知道了，就会离开。而我...已经习惯了有你陪着打牌。

小李：（眼眶湿润）王叔...

老王：（深吸一口气）来，最后一局。你赢了，我就乖乖听医生的话。我赢了...你就安心去上海，别惦记我这个老头子。

小李：这不公平！您肯定会赢！

老王：（微笑）不一定。今天我教你真正的牌技。

老王：（放下手中剩下的牌）看，你赢了。

小李：您放水了。

老王：不重要。（主动收起药瓶）从今天起，我听医生的。

小李：（激动）王叔...

老王：（递回那封信）这个，你留着吧。有些话，不需要看信我也明白了。

老王：去吧，年轻人该有自己的前途。记得...偶尔回来陪我打牌。

小李：（坚定地）每个月都回来。我保证。

老王：（点头，开始洗牌）知道为什么我这么爱打牌吗？小磊小时候，我总用扑克教他算数...后来他长大了，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，只有打牌时，才能安静地坐在一起。

小李：（惊讶）您这手法...

老王：（微笑）退休前，我是全省扑克大赛冠军。不然你以为，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定规矩？

小李：（哭笑不得）所以这些个月...您一直在逗我玩？

老王：人老了，总得找点乐子。（将整副牌收拢，郑重交给小李）这副牌，送你了。到了上海，找人练练，下次回来，我们真正较量一番。

小李：（翻看第二张）这是...

老王：（走向窗边）夕阳真好啊。人这一生就像打牌，不在于拿了一手好牌，而在于打好一手烂牌。

小李：（握紧扑克）王叔...

老王**：（转身，眼中含泪却带着笑）替我儿子...好好活着。

（灯光渐暗，只剩一束光照着桌上的药瓶和那封信）

【幕落】